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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岛名家专栏臧杰:青岛美术笔记5·自励舞台

2013年03月27日13:49
来源:搜狐青岛 作者:臧杰
原标题 [青岛名家专栏臧杰:青岛美术笔记5·自励舞台]
杜宗甫
杜宗甫

  1940年,于希宁和孙德育也分别在青岛取引所举办个人画展。同年,南方几省遭遇水灾,琴岛画会为赈济灾民,遍邀画界名流在商会礼堂举办了首次中西合璧的“冬赈书画展览”,赫保真、于希宁、陈大羽、赵仲玉、吕品、刘尚铭、刘宗枚等共同参与出品,售出作品一半作为作者开支,一半汇交社会局转至灾区作为赈款。

  1941年夏,琴岛画会在大学路会址举办全体学员习作展,进一步刺激了青年的学画热情。同年10月26日至28日,与特别市市长赵琪有同乡之谊的总务局人事科铨叙股股长杜宗甫(1901¬—1980)和赵今慧又在商会礼堂举办联展,展出山水、人物、翎毛、花卉作品六七十幅,雕刻牙章数十方。李一民在《大青岛报》刊发文章称,杜宗甫是青岛开港四十余年来,首个集书画雕刻之长于一身的展览者,乃“艺术界之怪杰”,并溢美称:“先生工书画、精雕刻。山水宗石涛。人物宗张大风。花鸟宗南田、新罗。画马宗赵松雪、郎世宁。佛像宗陈老莲,出入宋元之间,气韵盎然,俯视一切。书法宗米襄阳……治印则古雅朴茂,直追秦汉。雕刻则鬼斧神工,举世无匹。”

  1942年,赫保真举办个人画展;李苦禅、关友声举办联合书画展。是年春节前,为救济台西贫民,琴岛画会又在市民礼堂续办冬赈书画展览。据出品者之一的张书年回忆,当时陈列条件很差,没有展壁,就做了简单的木架,上敷以布幔,没有画框的西画就用针别在布幔上。但这次展览因为推出叶又新等一批新人而被称道。《观琴岛画会展评》一文说:“这次展览提供和介绍给我们这么多的新人新作,在量和质上都不薄弱,这种情形为岛上艺坛的前途和发展而培植和建立了新的基石,这功绩是很大的,我们期望今后琴岛画会如继续保持着这种精神干下去,不仅是作到一个拓荒者、播种者就算了,要更好的作一个辛苦的栽培者。”

  1943年,为赈济家乡广东潮汕一带的水灾,陈大羽联合黄大涛、刘翠琴,又邀约孙沾群、于希宁、刘尚铭等诸友举办了扇面义卖画展;这一年秋天,张伏山则举办了第二次个人画展。

  画展的轮番上演,使得沦陷时的青岛看起来像是一个自励的舞台,画家们你方唱罢我登场,在展场内外交流切磋,也使得绘画的技艺性得以推进。其间对话与交锋也就在所难免。

  1941年,针对陈大羽在圣功女子中学举行的学生作品展览会,就发生了一场极具学术意味的论战,这也是青岛新兴美术与传统美术一次难得的正面对话。

  是次圣功展规模较大,不仅有百余幅国画,水彩、图案、铅笔画、木炭素描均有涉及,展品排满了几间展室。戴林看过展览后,以林一叶为笔名在《新民报》上发表了一篇观后感,就展览拥挤的陈列和教学方法作了批评。陈大羽则化名陈大庚以《一篇答辩——关于林一叶君的圣功展览会观后感记》为题做出答辩,强调学生的精神可贵以及教学条件的无奈;戴林又作文《写给“一篇答辩”的作者》,批评将画帖搬到课堂本身就是误人子弟,是对古今中外美术理论的误导;陈大羽则又从绘画的欣赏与批评、美术教学法、绘画的中西之分、中画的科学性、西画的科学性等多个方面,连续发表了《再答林一叶君》(之一至之五)作为开解。戴林与陈大羽的论争,其实是中西美术论争最典型的反映,客观写实与主观写实在青岛艺坛生发出了对撞,对读者理解中西美术差异有积极意义。同时也要看到,分持中西体统的青岛画家们,也在努力消化不同的艺术观念,相互借鉴,互证互用。

  市面的相对平静和持续的画展以及学术争鸣,并不意味着文化统制的宽松。自1938年1月日本人二度强占青岛起,文化统制最鲜明的显现是在报业萧条。青岛的华文报纸由十几张减少到了两张,一张《大青岛报》、一张《青岛新民报》均系日本人所控制,这也使得言论的宽度,相较于国民政府时期的喧哗而空前缩紧。期间,本土报人的文化良心和书画者的自励有某些接近性。天游先生在《新民报•新声副刊》开辟的“艺术专页”即是此间的证明,他在发刊词中说:为什么要出这个艺术专页呢?其动机是这个。一则给读者换眼光与口味,再者便是我觉得青岛艺术界似乎太沉闷,出上这么一个专页,意在抛砖引玉,提醒了人们对于艺术的认识。

  比及报纸,日据下的特别市公署对于民间社团也有明确的管制规定。最初社团登记是通过教育局备案。1941年7月,市公署又专门成立了宣传处,要求一切文化机构、团体都要到此备案,接受审查。包括赫保真为会长的绘画研究会、高小岩为会长的书法研究会、郭新吾为会长的篆刻艺术研究会,以及赵琰(仲玉)为会长的琴岛画会等多个书画类协会均有登记备案。 这些社团,既是特别市当局“亲善”文化的门面,同时又是管制文化人群的现实门径。

  1943年,被疑用以开展中共地下活动的琴岛画会首先宣告停顿。这里面既包含了政治博弈的因素——赵仲玉之父赵琪由特别市市长调任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,与赵不睦的原社会局长姚作宾上台,也确有事实存在。画会以市民礼堂楼上为会址的“待遇”被公署收回,赵仲玉被要求专门撰写了“关于琴岛画会缘起及内容致警察局特务科的呈文”,向特务科作出说明与塞责,而这,无疑也是当时文化统制的一份佐证。

  随着战局颓势的出现,日本人的统治也在不断收紧,绘画活动的喧嚣,也在这收紧中自然变得荒凉。1943年,郭梦家在《助赈潮汕扇面画展观后》一文中写道:年来岛上很少有属于国人方面的画展了,美术界的显示了长久的寂寞和荒凉,因此倘或偶然出现一个展览会,就不啻是在寂寞投进来的一声呐喊,自然的要激起人们精神上的振奋了。

  1944年,则是青岛很为动荡的年份,宁静的校园也会频频出现老师被抓走的现象,赫保真由此辞去了青岛中学的教职。若干年后,赫保真还对在日据时期主持过的绘画研究会耿耿于怀,还念念于曾被要求送给日本人一纸折扇,折扇的正面是他画的画,背面则是高小岩之父高香岩的书法。

  注释:1、参见《青岛大事记史料(1891—1949)》(青岛市档案馆编),1989年印行87页

  2、参见《青岛世纪墨宝荟萃》(赵敦玲 赵璇 编著),山东美术出版社2012年4月版53页

  3、王文彬:《青岛美术的奠基者琴岛画会》,载《春秋》1995年02期

  4、孙保锋:《沦陷时期的青岛文化与文学》,《日本全面侵华形势下的青岛与山东——纪念抗日战争爆发七十周年学术研讨会》论文,2007年8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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